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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證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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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的證據

夏凱洛從不記得自己有過家的溫暖。他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家庭,父母在得知他“沒有能量源”的診斷結果後,便毫不猶豫地將他拋棄。

他只記得那一天,母親冷漠的背影漸行漸遠,留他一人在城市的街頭,從此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流浪。

饑餓和寒冷從未離開過夏凱洛,它們像兩個無形的幽靈,日覆一日地纏繞著他,侵蝕著他那本就孱弱的身體。每當太陽落山,黑夜降臨時,城市的喧囂逐漸平息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與寂靜。

對於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來說,這座城市並不如他曾經幻想的那樣美好,而是一片冰冷的荒原,充滿了他無法抗拒的艱難和絕望。

街道的角落、廢棄的建築,成了夏凱洛唯一的避難所。那些狹窄而潮濕的巷子裏,堆積著城市遺棄的垃圾和廢棄的物品。夏凱洛學會了在這些被人們視作廢物的東西中尋找生存的希望——一塊破舊的毯子、一件被扔棄的衣服,甚至是別人吃剩下的殘渣。

夜晚的寒風如同一把無形的刀,狠狠地割裂著他的肌膚,刺骨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。他會盡力將自己蜷縮成一團,試圖用那塊破舊的毯子遮擋寒冷,但那塊早已被雨水浸透、散發著黴味的破布根本無法提供足夠的溫暖。

夏凱洛的胃部不斷發出抗議的聲音,饑餓感如同烈火般灼燒著他的內臟。他已經記不清自己上一次吃飽是什麽時候了,饑餓讓他變得虛弱無力,甚至有時走路都會突然感到天旋地轉。

他的雙腿常常因長時間的饑餓而顫抖,疲憊與寒冷交織成了一種難以忍受的痛苦。有時他試圖從垃圾堆中尋找一點可食用的東西,但那些食物早已腐爛變質,發出難聞的氣味。有時,他不得不撿起那些已經發黴的面包屑,哪怕它們已經被老鼠啃食過,他依然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塞進口中,盡力咀嚼吞咽下去。

夜晚的寒風變得更加強烈時,他會偷偷溜進那些破舊的廢棄建築中。那些建築曾經也許是某個家庭的棲息地,如今卻只剩下四處漏風的墻壁和破敗的地板。夏凱洛會在角落裏找一個最不顯眼的地方蜷縮起來,盡量讓自己不被發現。

直到有一天,他遇到了凱麗,一個比他大兩三歲的小姐姐。

那是一個陰冷的冬日,夏凱洛蜷縮在一個廢棄的巷子裏,瑟瑟發抖。凱麗的出現仿佛陽光照進了他灰暗的世界。

她輕輕拉起夏凱洛的手,給了他一點溫暖和食物,從那天起,他們便相依為命。

凱麗教他如何在這冰冷的世界中生存,如何躲避危險,如何找到食物。他們在城市的廢墟中游蕩,彼此依靠,分享著僅有的溫暖。即使生活艱難,但有凱麗在身邊,夏凱洛感到自己不是一個人。

“你還好嗎?”她的聲音輕柔而溫暖,仿佛陽光一般照進了夏凱洛那冰冷的世界。

小夏凱洛點了點頭,緊緊抱住自己瘦弱的身體,生怕那一點點溫暖會隨時消失。女孩沒有再問什麽,將手裏僅有的半個面包放在小夏凱洛的小手上。

“我叫凱麗,你呢?”女孩笑著問道。

“我叫……夏凱洛。”他小聲回答,手裏緊緊攥著那塊面包。

“你家人呢?” 凱麗朝左右看了看後問道。

小凱洛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,眼裏滿是委屈的輕咬著嘴唇,臟臟的小手緊緊地握著拳頭。

“你的名字和我很像,那以後就跟著我吧。” 凱麗笑著說道,雖然穿著破爛的衣服,但她的笑容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安。

從那天起,夏凱洛和凱麗相依為命。

他們沒有家,但凱麗的笑容和溫暖的話語成了夏凱洛心中最珍貴的東西。兩人一起在城市的廢墟中游蕩,找尋著食物和安全的棲身之所。凱麗教他如何躲避危險,如何在垃圾堆中尋找可食用的東西,甚至教他如何保護自己不受欺負。

有時候,凱麗會在夜晚哄著他入睡,輕聲給他講故事。那是夏凱洛最喜歡的時光,盡管他知道,現實遠比故事中殘酷。但在凱麗的身邊,他感覺自己是安全的,是被保護著的。

然而,這短暫的溫暖終究被命運無情地撕裂。

那一天,他們像往常一樣在街頭游蕩,今天運氣不錯,遇到一個老人給了他們兩瓶牛奶。

“凱麗姐姐,我能不能現在就打開喝?” 小凱洛搖晃著手中的牛奶問道。

“凱洛乖,這裏的風太大,現在喝會肚子疼,等我們回了家,熱一熱在喝這樣晚上就不怕冷了。” 凱麗溫柔的拿過小凱洛手裏的牛奶,而後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安慰道。

突然,一群穿著黑色制服的陌生人將他們團團圍住。

凱麗離開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,轉身試圖帶著夏凱洛逃跑,“凱洛,快跑!”

然而,還沒等這句話說完,兩條光亮的繩索飛速的套在了兩人的脖子上。而後猛的被拉進了車裏,頭上被套上了黑色的袋子。

車裏漆黑一片,只有車輛發動的嗡嗡聲回蕩在耳邊。夏凱洛感到自己的心在胸腔中劇烈跳動,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。好在還能感覺到一旁的凱麗,他緊緊抓住凱麗的手,感受到她同樣在顫抖。

黑暗中車子開了很久,再次看到光亮時,夏凱洛和凱麗已經被帶到了一座隱秘的地下基地,那裏充滿了冰冷的金屬和閃爍的熒光屏。

實驗基地的每一處都透露出一種極端的科技感和無情的冷漠。走廊裏回蕩著機器運轉的低沈聲音,墻壁上鑲嵌著無數的管道和線路,閃爍的燈光將一切染上了一層冰冷的光芒。

朝著基地深處走去,斑駁的墻壁上滿是奇怪的印記,走道深處不時傳來可怕的尖叫聲。隨著一扇鐵門被打開,眼前出現的是關押著許多年齡相仿的孩子,每一個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絕望。

夏凱洛和凱麗被分別關進了兩個狹小的鐵籠,周圍是閃爍著刺眼紅光的電子鎖,

“姐姐,我怕。” 夏凱洛努力的將手伸向凱麗的方向,但墻上僅有的小洞死死的卡住了他的手臂。

令人窒息的狹小空間,嚴守死防的崗哨,深不見底的地下研究所,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。籠子外的實驗室中,冰冷的儀器閃爍著詭異的光芒,墻上懸掛著無數覆雜的數據圖表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。

沒有人知道在那個無盡的黑暗裏,實驗室的科學家們會將孩子們一遍遍的帶進實驗室,進行各種各樣痛苦的實驗。那些穿著白大褂的人眼中沒有絲毫憐憫,他們的手術刀在孩子們的身體上無情地切割。

夏凱洛和凱麗在這樣的環境中度過了無數個恐怖的日夜,每一天都像是地獄般煎熬。每一次被從實驗室擡回來的凱麗,面色慘白想一塊就抹布一樣被扔進了籠子裏。但每次聽到夏凱洛的哭聲,凱麗都會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來安慰夏凱洛,盡管她自己也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她會用虛弱的聲音哄他入睡,那個聲音在昏暗無光的實驗室地牢裏成為了夏凱洛最好的一道光。

第二天早晨的辦公室依舊安靜的有些尷尬。

白運幾乎是踉蹌著沖進了辦公室,呼吸急促,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緊張的追逐。

“出事了。”

“隊長,蘇傑不見了!”白運聲音急促。

司飛正在辦公桌前翻閱著文件,聽到這句話的瞬間,手中的筆猛然停住。

和凡在蘇傑的病房門口,房間內依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。他的眼神敏銳而冷靜,雙手嫻熟地操作著各種勘測工具,逐一檢查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。床單、枕頭、地毯,甚至是空氣中漂浮的微塵,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。

“這裏有什麽異常嗎?”司飛站在一旁,目光嚴肅地掃視著整個房間。

和凡沒有立即回答,他拿起一個透明的取樣袋,輕輕地刮取桌面上的微量證據。隨後拿過一旁的儀器掃描了一遍。

十幾分鐘後,分析儀發出一聲輕響,屏幕上出現了一串覆雜的數據。和凡低頭查看,眉頭漸漸緊鎖,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。

“司飛,你最好看看這個。”和凡的聲音低沈,帶著一絲壓抑的緊張。

司飛走上前,目光定在和凡剛剛模擬出的影響。

被投射在空中的影響中能清楚的看到,蘇傑在打開午餐盒後,從裏面拿出了一張卡片,隨後慌慌張張的跑出了病房。

和凡從剛剛模擬卡片掉落的地方提取到一撮粉末,放入一起後指著屏幕上的一行字,“這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合成元素,叫做‘瑟金’。”

“瑟金?”司飛的心中猛然一震,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中深處激起了久遠的回憶。

和凡聲音中透出一種嚴肅的冷靜:“這種元素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銷聲匿跡。根據資料,它是一種用於能量核實驗的重要材料,具有極高的能量傳導性。

”和凡稍有停頓的看了一眼司飛,輕聲談了口氣說道:“自從驗室發生爆炸事件後,這種元素就從市場上徹底消失了。”

司飛的呼吸變得沈重,自從那次爆炸案字後本就極其稀有的瑟金就被政府明令禁止,這些年更是逐漸從市場上消失。

“它會在這裏出現?”司飛的聲音冷靜,但內心已經開始迅速運轉。他意識到,這絕非巧合。

和凡繼續道:“按理來說,傳遞信息根本用不上‘瑟金’的,這說明有人似乎是故意留下的。”

司飛點了點頭,繼續分析:“卡片上究竟寫了什麽讓蘇傑這麽慌張,但為什麽非要用瑟金來傳遞呢?” 若有所思在房間內環視。

“必須趕快找到蘇傑。”白運說道,“我們醫院的病房內都設有安全防禦模式,一般的人不可能在不觸發警報的情況下進入。” 說著將手中的電腦記錄展示給大家看,能夠明顯的看到代碼中有一段被刪除的紅色標記。

和凡蹲下身在病床腿邊還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痕跡,空氣中的微粒分析結果也表明,有人在這裏使用了某種特殊的設備,可能是用來掩蓋他們的行動痕跡。

“有人為他斷後,在蘇傑離開以後清楚了房間內的大部分痕跡,防止我們追蹤。” 和凡小心翼翼的從床腿內側極小的地方提取到一點物證。

“看來這小子是得罪了暗堡的人。” 夏凱洛的語氣裏帶著些許的嘲諷,繼續說道:“也對,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,突然知道父母放棄了他而選擇了一個克隆體,這種打擊換誰都接收不了。”

聽到夏凱洛的話,司飛忍不住的皺起眉頭,眼神警惕的盯著他。關於未來之星的案子,司飛並沒有向夏凱洛透露半分,那他是怎麽知道蘇傑和克隆體的事情的?

似乎是感覺到了司飛的目光,夏凱洛轉眼和他對視,而後邪魅一笑的說道:“未來之星一直以來都是在做這樣的買賣,司飛隊長你難道不知道?”

“這個案子,你了解多少?” 司飛語氣強硬的審問道。

夏凱洛似乎很滿意司飛的反應,並沒有急著正面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朝著窗外簡單掃視了一圈後,一邊說,一邊朝著門口走去:“算了,等著你們千英衛申請搜查,這孩子怕是早就不知道被轉移到什麽地方了,還是我辛苦一下,替你們跑一趟吧。”

話音未落,剛剛走到門口的夏凱洛隨著一陣傳送聲消失不見。

“奇東立刻去查看一下蘇傑父母的情況,”司飛說,“如果我猜得沒錯,蘇傑收到的內容肯定和他的父母有關。”

白運深吸了一口氣,聲音中有些遺憾的說道:“隊長,恐怕來不及了。系統顯示蘇傑的父母已無任何生命體征,如果不是已經遇害,就是已經栽在暗堡的人手裏,被拆除了芯片。”

說著將查詢到的資料傳送道司飛的設備中,信息卡上紅色的印記格外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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